编著《戴克林将军画传》书后索引刍议
傅德华
（ 复旦大学历史系 上海 200433 ）
伴随文化大繁荣、大发展的不断深入，大数据越来越显示出时代的特点。以此同时，学术界对出版学术著作的书后索引的期盼越来越强烈。本文通过笔者编著的《戴克林将军画传》（以下简称《画传》）书后《图片目录》[①]，谈谈编纂书后索引对学术界的意义与价值。
一、《画传》的主要内容
2014年7月21日，是我党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我军优秀军事指挥员、浙江省军区原副司令员戴克林将军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日。笔者受命与将军家人共同努力为其编著出版他的《画传》，以此表达对这位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以及新中国的国防事业再创辉煌的老红军的永远怀念之情。
1914年7月21日，戴克林出生在湖北省黄安县（今红安县）紫云区七里坪镇戴家塘村一户贫苦农民家庭。原名道驹，曾用名道珠、福成。父亲戴先良和母亲戴程氏，靠半亩田和一小块山地维持生计，生下的十三个子女，“因家贫穷、多疾病”，最后仅存戴克林一个人。[②] 初度人生道路的他，就饱尝了旧社会的苦难与辛酸，年仅十五岁就参加了红军；在艰苦卓绝的万里长征中，二过雪山三过草地；在浴血奋战的西路军征程中，他负伤乞讨回到党的怀抱——延安；在歼灭国民党王牌军整编第七十四师的孟良崮激战中，曾回响着他率兵冲杀的喊声；在围歼国民党主力的淮海战役及渡江的战场上，留下了他的足迹；在朝鲜死鹰岭阻击和围歼美军王牌陆战第一师的血战中，曾有他在冰天雪地的前峰高地指挥作战的身影。新中国建立后，他以普通一兵的身份，投入了巩固国防事业，并再立新功，1988年7月，曾荣获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勋章。
中央军委原副主席、国防部长迟浩田上将，特为《画传》撰写了千余字充满情感的序言。[③]
二、《画传》的特点和价值
本《画传》共9章22节，收录图片及文字说明286条。其中1949年前，加上抗美援朝部分的照片，计192张，占全部图片的三分之二。这部分照片显得尤其珍贵。余者是1953年后拍摄的。这些图片资料有哪些特点和史料价值？笔者以为其对研究中共党史、军史，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同时对部队官兵和青年学生进行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也是十分有意义的。它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戴克林生前所保存和收藏的照片，半数以上是反映中国革命战争年代各个时期的老照片，部分系其家属独家所藏，第一次与世人见面。如1940年夏，戴克林在“新江抗”一支队任支队长时的留影；1945年9月30日，苏中军区一旅二团连以上干部合影；1947年5月，戴克林从山东莒县华东军政大学学成返回6团时与战友的合影；1950年在朝鲜战场上缴获的美国制造“THE R0YALTY OF RADIO”无线电收音机的照片等。[④]
第二，从时间跨度上讲，所收照片包涵戴克林将军的红军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抗美援朝时期，以及投身新中国国防事业等，几乎涵盖了中国的民主革命各个历史时期，从1929年至1989年，前后60年，整整一个甲子。
第三，从内容上讲，包涵了与戴克林将军生平有关的红安七里坪观音阁红军被服厂旧址、鄂豫皖特区革命军事委员会、第一次至第五次反“围剿”、长征、西路军、“新江抗”、孟良崮战役、豫东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抗美援朝等各个战争年代的图片和文字说明，内容可谓丰富多彩。
第四，图文幷茂，不仅有图片，还配有精炼的文字说明，即“左图右史”，包括部分传主的回忆文章的全文影印件，读后让人感觉，“历史” 赫然回到了“现场”，似有“穿越时空的激荡感”。
《画传》所收图片的史料价值，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照片不会说假话”。它所提供的历史细节，反映了一个人在各个历史时期是什么样，通过照片呈现出来，是不能修改的，所以照片的证据特别强，它可以引发我们从新的角度来观察历史。从这个意义上讲，《画传》中的图片资料，是真实可靠的，是其它文字资料无法替代的。
第二，《画传》收录的老照片，有的具有文物的参考价值。文物对社会所能起到的积极作用主要有教育作用、借鉴作用和为科学研究提供资料的作用。战争年代留下的老照片无不具有文物特有的三个价值：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戴克林将军一生获得的多枚勋章的照片，如1952年10月，荣获的朝鲜人民民主主义共和国授予的二级自由独立勋章；1957年荣获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授予的二级自由独立勋章、二级解放勋章、三级八一勋章和1988年获得的一级红星荣誉勋章，以及与此相配的荣誉证书，[⑤] 都具有文物参考价值。
第三，戴克林家人珍藏数十年的部分图片，有的是第一次与世人见面，填补学术界研究某一方面的空白。如1940年化装成商人穿越敌占区拍摄的良民证上的照片、1950年戴克林在第9兵团上海兵团高干研究班学习时与同组学员程业棠（1912—1986，原安徽省军区副司令员）、彭辉（1915—1993，原河南省军区副司令员）的合影；1954年入华东军区第17文化速成中学第14班第9组学习时与其他9个学员（不详）的合影；1961年，戴克林在北京军事科学院学习期间，在该院编的《文章汇集》上发表的《长津湖战役为什么未能给敌人更大歼灭性的打击》的全文影印件，此文过去不曾公开发表。这些图片对研究敌占区的历史、“第9兵团”历史、“华东军区文化速成中学”的历史、“北京军事科学院”的历史，无不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⑥]
三、编著《图片目录》的意义及其作用
所编著的《图片目录》与《画传》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及价值。作为《画传》的书后索引，即附录之一，它的意义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图片目录》符合2012年9月4日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学术著作出版规范的通知》中积极倡导的学术著作必须要附有书后索引的规定，它“体现了学术研究的真实性、科学性与传承性，体现了对他人成果和读者的尊重，是反映学术著作出版水平和质量的重要内容”；[⑦]同时是对本学会正在制定的书后索引细则最好的支持。
（二）、《图片目录》给读者带来查检极大的方便。本《目录》不仅完整地记载《画传》所引用的全部图片的详细内容，更重要的在于，它为学术界更好地研究戴克林将军的戎马一生传记，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研究者通过本《目录》，很快就能查找到所需要的图片的位置，了解图片的原貌，从而加深对研究对象的印象。如读者所需《戴氏宗谱》中有关戴克林的文字记载，通过《画传》第191页上的《图片目录》 “（1—4）《戴氏宗谱》中有关《克林公生平简介》全文”，即可得知其“全文”刊载在第1章第4页上，以此进一步了解该《宗谱》是1993年在戴克林逝世后的第3年编印的。该《宗谱》现收藏在红安县七里坪戴世英村戴氏宗祠内。
（三）、为研究者提供进一步研究戴克林传记的新思路。《画传》作为人物传记的一种载体。其真实可靠性也是其他资料不能比拟的。但图片资料也其自身的局限性。编者只能根据图片的内容，用精炼的文字将其介绍给读者。读者可再依据自己的理解和参照其他背景资料，开拓新思路，提出新问题，以便作更深层次的研究。
例一：《图片目录》“（2—31）位于甘肃省会宁县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会师旧址”。其旧址正大门上方的三个方面军的军旗上采用了毛泽东题签的“会宁好地名、好地名啊；红军会师，中国安宁。毛泽东。”但这句话最早出自何处？是毛泽东专门为旧址所题？还是某人口述？报刊上是否公开发表？原件现藏何处？
例二：《图片目录》“（4—67）1945年10月3日，苏中军区一旅一团全体英雄模范合影，前排左二为戴克林，左三胡乾秀，右四杨逸麟”。本图片上经统计共有26人，这些“英雄模范”是新四军在日本无条件投降后收复兴化、如皋两城市的功臣。每人胸前佩带红花，分列三排。《画传》曾请多位老同志辨认，只认出前排7人中的3人，还有23人不知姓名。类似这样的图片还有不少，有待学术界同仁作进一步的研究。
（四）、为读者节省许多宝贵时间。《画传》全书共有280余张图片，210页。可以想象，若无书后《目录》，专家学者要从中寻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图片资料，得一张一张地将全书阅读完，方知其具体的位置，为此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若利用《目录》来查检，一目了然，大大地节省了许多宝贵的时间，事半功倍。
提供方便，节省时间，释难解惑，是书后索引给学术界带来的昧力所在，同时也是书后索引真正价值所在。这是索引应尽的“天职”和“功能”。索引为什么自古以来，长期为学术界所接受和利用，“常葆青春”，意义就在这里。即使在当今大数据的年代，索引同样具有存在的价值。本人认为，索引作为学术研究的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善其器”，[⑧] 尽管它过去已为繁荣学术，积累资料，立下不朽的功勋，但它的使命远远没有完成，将来它不仅不会被学术界所抛弃，相反在大数据的时代将发挥其更大的作用。作为每个编著书后索引的个人，“先天下之忧而忧”，一人辛苦，换来众人便捷，又何乐而不为呢！
注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