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鉴索引编纂问题及其解决方案
发布时间:2018-09-21  浏览次数:47

    1 年鉴索引编纂中存在的十大问题

作为工具书的重要形式,年鉴在我国的编辑出版处于蓬勃发展时期,目前总数已突破1500种。年鉴越来越多,内容质量和外在形式也越来越好,但毋庸置疑,我国年鉴在编纂卷后索引方面,目前还存在着较多问题。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大多数年鉴没有编纂索引,这反映出编辑出版者尚未真正认识到索引的重要性,再加上缺乏编纂索引的客观条件,于是造成了众多年鉴在没有卷后索引的情况下,就匆匆出版发行了。

1989年有关人士对国内100余种年鉴的调查统计,当时综合性年鉴只有《中国百科年鉴》编纂索引,专业性年鉴只有《中国药物年鉴》、《中国出版年鉴》等编纂有索引,编纂卷后索引的地方性年鉴才不过5家。总体估算起来,年鉴编纂索引的比例大约只占年鉴总数的57%

10多年后,年鉴事业蓬勃发展,但索引的编纂依然没有多大起色。新出版的年鉴不编索引已成为普遍现象,致使编纂索引的年鉴占年鉴总数的比例,下降到5%以下,形成不升反降的局面。目前已经编纂了索引的年鉴,同样存在着诸多问题,如索引编纂人员少,编纂水平低,编纂技术落后等等,归纳起来主要体现在下列10个方面。

1.1  索引种类单一。基本上都是以内容分析为特征的主题索引统领着年鉴索引这片江山,而各种专名索引编纂得很少,累积索引更是寥寥无几。本来专名索引编起来既简单又省时,读者使用起来也方便、快捷,很适合那些内容比较单一的专科性年鉴,如人名索引、地名索引、机构索引等等。但实际情况是,简单的索引不去编,复杂的索引又编不好,成为国内年鉴索引编纂上的一大主流方向。

1.2  索引的标引范围广度不够。由于年鉴出版者对目录和索引的关系认识不清,以为索引跟目录一样,篇幅可长可短,于是人为地压缩索引篇幅,限制索引标引范围的事例比比皆是。还有的年鉴为节省印刷费用,追求整数印张,给索引篇幅规定强制性的页码数量,超过部分必须砍掉,使得索引编纂陷入被动局面,也必然影响到索引标引范围的广度。以上只是年鉴编辑部的问题,而具体编纂时出现的问题,则主要集中在索引范围限定偏窄,一些栏目人为地规定不去进行标引,使得这些栏目的主题内容从索引途径根本就查不到,成为检索的“死角”,也降低了索引的功能。譬如,名为综合性的内容分析索引,但很多年鉴规定对图片、表格、统计资料、广告、附录等栏目内容不作索引,而且似乎有推而广之,渐成风气之势。甚至有的索引连最应该进行主题分析的专文、特载、重要文献、报告、综述、概况等内容,也统统忽略不计,只挑那些好做的条目内容进行标引。以上做法直接导致了索引的标引范围度过窄,索引量偏小,索引质量因此也要大打折扣。

1.3  索引缺乏深度。索引的标引深度=索引款目数/条目总数。按此公式抽查几部年鉴索引,计算后得出:《北京大学年鉴》1999年卷索引深度约为5.16,《中国出版年鉴》1993年卷索引深度约为2.87,《哈尔滨年鉴》1992年卷索引深度约为1.80,《广州年鉴》1993年卷索引深度约为0.63。以上是国内编纂质量较高的年鉴索引,其索引深度最大的是《北京大学年鉴》,平均每个年鉴条目的内容可以通过5个以上索引词进行查找;而索引深度最小的《广州年鉴》还做不到一个条目对应一个索引点。目前标引深度指标偏低的年鉴索引呈现普遍现象。对以上实测数据反映的问题追根溯源,就会发现很多号称是用内容分析法编纂的主题索引,其实对正文中的多个主题、隐含主题缺乏深入分析,也很少抽取条目标题以外的索引词,索引深度只能漂浮在年鉴条目这一层面上。例如,年鉴收录了一篇很重要的文章,而索引只列出了文章标题和作者,却对文章中几十上百的主题内容不进行标引,这对读者来说检索深度是远远不够的。

1.4  索引翻版目录现象严重。目前仍有个别年鉴编辑部采取把年鉴前面的整个目录重新排序,然后充当索引的做法。殊不知,索引有着一套科学的理论和复杂的编纂方法,如果将目录搬家后再次排序就能成为索引,岂不所有年鉴的索引编纂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吗?另一方面,有些索引编纂者在编索引时,只从目录中抽取索引词,年鉴正文中的主题一律不予考虑,尽管抽取的主题词正确无误,索引形式也符合年鉴要求,但索引深度、索引广度均有欠缺,还会导致索引篇幅和目录等量齐观的情况出现。这是一种变相的翻版目录行为,同样会造成索引检索效果的明显下降。

1.5  主题标引粗糙。主题标引是控制索引质量的关键,但由于索引编纂人员的专业素质不达标,致使标引问题重重。具体表现有索引词选取不合规范,很多时候索引词直接照搬年鉴条目名称,而不去年鉴正文中抽取索引词。对抽取的词语不进行加工规范,错误很多,用词口语化或使用叙述体,形成不了规范的检索入口词。或者照葫芦画瓢,将目录标题直接转化为索引标目,失去了标引的真正意义。在年鉴界还出现过编辑部自己撰稿、内部使用的《年鉴工作手册》,对索引的理解和主题标引举例都存在根本性错误,误导了使用者,也造成索引质量无法保证。如某“手册”中对索引词的举例有:分局安全工作、分局运输生产等,误将范围性限定词放在索引词之首,不仅缺乏规范,还会造成索引款目排序后的位置错误。

1.6  索引编排不规范。索引编排非常讲究版式结构,不同的字形、字号、缩格等编排方式,都有其特殊的含义,编排不当就会产生歧义和误解。一些索引对款目中的多音字、重音字没有甄别出来,导致索引款目的排序错误。还有的索引在款目排序时违反规定或通行惯例,排序依据前后不统一,违反了“一元性”原则,使读者难于理解。如某年鉴索引的一级款目按汉语拼音排序,二级款目却改为按主题所在页码排列,也违反了科学编排的原则。

    中药炮制    37a

    雄黄的炮制    37a

    何首乌的炮制    37a

    侧叶柏的炮制    37b

1.7  参照系统薄弱。国内年鉴索引很少使用全面性的参照系统,大都采用只有一个标目级次的简式索引,这样“互见”自然不会出现,“参见”也很少,“见”就更无从谈起了。参照系统是索引编纂过程中的一种技术手段,是增加索引科学性、逻辑性、易用性的一种表现形式,也是让读者扩大检索范围的具体举措。可惜目前年鉴索引的编纂技术比较落后,加之对参照的理解不够,致使参照系统不是没有,就是不全面,很难起到它的应有作用。譬如一些在年鉴中出现次数很多的主题词,索引中却只列出一两个页码项,足见“参见”的全面性不够,也折射出索引的标引深度不足。对索引词不按照上下、隶属、总分关系分清级次,只设一级标目,则“互见”参照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本。要增加“互见”就必须对索引进行改造,编纂更为先进的、款目分级的复式索引。

1.8  索引编纂人员奇缺。这一点很多年鉴编辑部都有切身感受,本想编纂索引,提高年鉴质量,但是专门引进索引编纂人员没有人事指标,也不现实;自己编纂索引难度太大,一时也学不会;培养自己的索引编纂人员,走出去系统学习一是没有时间,二是缺乏必要的经费;而委托专门机构或人员代编,往往又无路可寻,于是索引成为很多年鉴的一块“心病”。目前情况下,准备编纂索引的年鉴一定要坚决地走出去,参加相关培训,掌握编纂技术,自力更生地完成索引编纂;或者广泛联系,寻找合适的索引编纂人员,帮助完成索引编纂任务。

1.9  索引理论和方法难于普及。无庸讳言,索引理论和编纂方法较为专深,在大学课程里也是很难学的一门专业课。中文是表意文字,主题分析起来很困难,利用计算机辅助编纂索引的技术也没有多少人能掌握,加之索引编纂费时费力,获得的稿酬又太低,导致从事索引理论研究的人稀少,索引编纂的积极性不高。这也许形成了一个怪圈,索引编纂难度大,编纂工作认知度低,获得的报酬又少,使得索引理论少人研究,索引编纂方法自然很难普及。在年鉴界举办的研讨班中,有时也包括索引编纂的培训内容,但时间太短,内容艰深,发挥的作用不甚理想,因此说索引理论和索引编纂方法的普及仍然是任重而道远。

1.10  现代索引编纂技术未能充分利用。随着计算机等现代技术的普及,索引编纂也可以利用计算机来完成自动排序、辅助抽词等具体工作,甚至还出现了编纂索引的专业软件,能够直接从排版文件中抽取索引词和页码项,大大提高了索引的编纂质量和工作效率。但是由于索引理论和编纂方法尚未全面普及,在索引的基础知识都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利用计算机来辅助编纂索引自然受到了很大制约。同时,利用现代索引编纂技术仍然需要较大开支,如购买索引编纂软件,配备较好的计算机设备等,这些也多少影响了现代索引编纂技术的普及和利用。

2  索引编纂滞后的症结分析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年鉴索引编纂的现状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它大大落后于年鉴的编辑出版工作,也影响了年鉴本身的使用,以及年鉴信息的开发。但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国内索引编纂好的年鉴也有不少,像《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北京大学年鉴》、《中国法律年鉴》、《中国铁道年鉴》、《郑州铁路局年鉴》等卷后索引,不仅索引质量高,而且采用计算机进行辅助编纂,使索引质量与效率得到完美结合,很值得其他年鉴学习借鉴。

通过调查了解,笔者认为,我国年鉴索引编纂滞后的症结主要有五点:

一是认识层面上的问题。年鉴工作者要正确认识和看待索引的作用,及其编纂索引的必要性。那种认为索引可有可无的错误理解,应该从年鉴工作者的脑子里清除出去,要把索引编纂纳入到年鉴编辑出版的正常工作范围之内。认识正确了,索引编纂再难,困难再多,也是可以逐渐克服的。

二是出版时间上的冲突。年鉴追究时效性,力争早出版的确是件好事,但编纂索引一般要等到稿件终校完成后才能进行,时间上的冲突使得年鉴决策者往往是赶出版而放弃索引。但是,年鉴编得再好,也是为了让读者使用的,索引恰好可以帮助读者更好地检索和利用年鉴信息,为什么不把索引编完了再去印刷呢?如果为读者着想,那抢出来的一周到10天时间,就不会有多大意义了。

三是经费上的考虑。索引自己编纂要计算工作量。请专家代编要付给编纂费用,这笔一两千元的开支从哪里出,也是一些年鉴编辑部头疼的事情。试想,编目录所发生的费用可以顺利解决,到编索引时怎么就成了问题呢?根本上还是很多人把编纂索引划在年鉴编辑工作之外,认为索引是超支花钱的“多余”部分。可整部年鉴编出来是为了用的,作为年鉴工作者辛辛苦苦编出来的内容不被读者所知,就是因为缺乏完整的检索系统,查不到所需的信息,最后导致使读者不再购买和使用年鉴。这笔经济帐算下来是赚是赔,还请年鉴工作者三思。 

四是编纂技术方面的困难。这个问题如果算作一个症结,那么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决定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编纂索引就要不惜气力,把编索引的真本领学到手。尽管很难很苦,但上百万字的年鉴都能编出来,再加把劲把每年几万字的索引攻下来,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如果决定委托索引专家代为编纂年鉴索引,这些技术方面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只要了解索引的基本原理,付给索引专家合理的费用,拿到索引时认真检查核对,那么任务和问题就留给索引专家去承担了。

五是与编纂人员的合作关系。委托索引专家或者专门机构来代编索引,会面临两个问题需要解决。第一是寻找合适的索引编纂专家,既要保证索引质量,又要收费合理。目前能找到稳定而愉快的合作者确实比较难,现在北京地区有这样的索引专家可以为年鉴编纂索引,不妨前去联系。第二是索引编纂中的具体合作,须按照索引编纂的特殊要求,预留出足够的编纂时间,并提供完整的年鉴定稿,稿件出现问题时还要一起来迅速解决。这些看起来很繁琐,但经过年鉴工作者和索引专家的不懈努力,所有问题都将在合作中得到解决,年鉴索引的编纂也会越来越顺利。

3  解决索引编纂问题的有效方案

通过剖析年鉴索引编纂存在的问题,到探讨造成这些问题的症结,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解决以上问题的途径抑或是有效方案。这也很简单,把年鉴索引编纂问题以及构成问题的症结总结归纳出来,采取对症下药的策略,于是就形成了下列途径或方案:

3.1  学习与培训。既然决定编纂自己的年鉴索引,就必须了解和掌握一定的索引理论和索引编纂技术。实践证明,参加年鉴的短期研讨班,可以学到索引的基本知识,但要真正掌握索引编纂技术,还应当进行专门培训,需要到大学进修相关课程,或者参加专题性的索引编纂学习班,把以主题标引为主的索引编纂方法真正学到手。另一个变通办法是,请索引专家到年鉴编辑部授课,个别辅导,学习效果可能会更理想。

3.2  购置必要的软件。如果年鉴编辑部已经使用了计算机、打印机等设备,可以不必再单独购买设备,重点是考虑软件的购置问题。国内有关机构已经研制出辅助编纂索引的软件如“索引之星”等,可以直接打开排版文件(即方正、华光、维思、飞腾、PS等排版文件),并进行抽词标引,还会将页码自动跳转到索引标目之中,大大提高了索引编纂质量和效率。只要学习并掌握了主题标引技术,再充分利用索引软件,就能够顺利地编纂出合格的年鉴索引。

3.3  保障索引编纂时间和费用。如前所述,索引编纂时间和费用支出,是制约年鉴索引的两大顽症。如果年鉴工作者认识到索引的重要性,并预留出索引编纂的时间,保障一定的费用支出,那么解决索引问题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具体地讲,每次在年鉴印刷之前,预留出一周左右的时间来编纂索引,或者在稿件核红阶段,一边编纂索引,一边终校稿件,都可以解决时间问题。至于索引费用,只要第一次编纂索引时进行合理支出,接下来作为每年的编辑费用照章办事,并形成惯例,这点费用也就不成其为问题了,进而索引编纂也会纳入正常的年鉴编辑工作之列。

3.4  自己编纂索引。年鉴编辑部自己动手编纂索引首先要确定具体的编纂人员,进行必要的学习和培训;其次是拿到年鉴定稿后,进行主题标引,并将标引结果连同页码项,录入为一个单独的索引文件;第三要对索引文件进行细致校对,发现问题及时更正;第四是索引排序,既可以手工完成,也可以借助计算机自动排序;第五是索引的校对和反查,此环节对保证索引质量是必不可少的工作,主要是对照索引词和页码项来检索年鉴正文,看是否出现不相吻合的错误。第六是索引收尾工作,包括编写使用说明、添加大类标识、打印索引全文、拷贝磁盘、并入年鉴正文、排版校对等等。自己编纂索引的确很复杂,但只要坚持下来,就会逐渐熟练。

3.5  索引委托编纂。鉴于索引编纂困难和人员缺乏,许多年鉴采取了委托索引专家代为编纂的变通做法,并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可以说,这也是目前解决年鉴索引编纂问题的最佳方案。专家代编能够保证索引质量,编辑部还可以进行时间和经费控制,节省自己的人员培训费用以及设备和消耗品支出,省出时间和精力专注于年鉴的编辑工作,可谓一举多得。目前北京地区就有专门的年鉴索引编纂专家和机构,一些在北京出版的年鉴像《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中国检察年鉴》、《北京工业年鉴》等,就是由他们代为编纂的。甚至远在内蒙古的《内蒙古年鉴》、湖北襄樊的《中铁第十一工程局年鉴》、黑龙江的《哈尔滨铁路局年鉴》等,也专程委托他们来编纂卷后索引。这样做既规范了年鉴的检索系统,也提高了年鉴的利用价值,很值得提倡。总之,还没有编纂索引的年鉴,应当尽早行动起来,通过自编或委托代编的形式,彻底解决年鉴索引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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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彦祥.综合性主题分析年鉴索引的编制.年鉴信息与研究,1997(3)

3 王彦祥.计算机辅助编制年鉴索引.年鉴信息与研究,1998(2)

4 高燕妮.浅谈年鉴索引的编制.年鉴信息与研究,2001(2)4041

5 王建华.年鉴索引与规范化问题.年鉴工作与研究,1992(3-4)117125


王彦祥  副教授,北京印刷学院出版系编辑出版教研室主任,中国索引学会会员。

已发表学术著作5部,研制“索引之星”等专业软件,编纂索引300余部,现常年负责20余种年鉴的卷后索引编纂工作。(Email:wyx1005@263.net)

 (北京印刷学院出版系  102600)